拜占庭將軍問題是1982年由Lesile Lamport提出的,主要是用於分析在分散式節點傳輸資訊時如何保持資料的一致,即共識這個問題。這種問題隨著網際網路的發展及電腦科學領域研究的深入,被越來越多的人認識。
同時,分散式領域就和這個破碎的世界一些,每個人都有一種或多種不同的世界觀,在某件事情上經常產生分歧,無法達成一致。因此,現今世界,最難的問題也是這個共識問題。
這種問題被研究了很久,直到比特幣橫空出世,別人才發現區塊鏈技術提供了一種極為靈巧的解決方案。因此瞭解“拜占庭將軍問題”的背景,能有助於更好理解區塊鏈技術。
1、故事背景
古代有一座城邦叫拜占庭,圍城裡面有鉅額的財富,城邦周圍是一些附屬小國,表面雖然一團祥和,但是各自都有自己的算盤:所有附屬國都覬覦拜占庭城的財富,都希望伺機去佔領。但是這些附屬國力量太弱小,必須聯合起來才能與之對抗。然而,在商定進攻時間這件事情上很難達成一致。
因為,他們既要協商進攻的時間,但同時也要防範被那些所謂的“友軍”給攻佔,導致城郭淪陷。所以這是一個由互不信任對方構成的網路,但是他們又必須一起努力以完成最終的目標。
因此,他們既要派出信使給其他“友軍”傳送進攻時間,又要對收到的其他國寄過來的信件進行仔細甄別。
在這個過程中,關於拜占庭城的最新訊息不斷地在鄰邦之間傳遞,但是隻有最優秀的將軍才能總結出最高效的戰術,並將所有收集到拜占庭的資訊結合他的戰術及攻城計劃釋出給其他鄰邦。其他鄰邦將能輕易驗證戰術的真實性、有效性,並達成共識。
為了獎勵這位貢獻卓絕的將軍,他將獲得更多的戰利品,在比特幣區塊鏈中,這個戰利品就是比特幣。
2、戰國那些事兒
“拜占庭將軍問題”聽起來確實太外國化,而相似的故事在中國發生地其實更普遍,在中國5000年的歷史中,都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分分合合的戰爭過程無一不在面對這種信任的問題。
中國有個成語叫“合縱連橫”,是戰國時期縱橫家所宣揚並推行的外交和軍事政策。當時的背景是這樣的:
戰國時期,齊、楚、燕、韓、趙、魏、秦七雄並立。戰國中期,齊、秦兩國最為強大,東西對峙,互相爭取盟國,以圖擊敗對方。其他五國也不甘示弱,與齊、秦兩國時而對抗,時而聯合。大國間衝突加劇,外交活動也更為頻繁,出現了合縱和連橫的鬥爭。
合縱連橫的實質是戰國時期的各大國為拉攏與國而進行的外交、軍事鬥爭。合縱就是南北縱列的國家聯合起來,共同對付強國,阻止齊、秦兩國兼併弱國;連橫就是秦或齊拉攏一些國家,共同進攻另外一些國家。
合縱的目的在於聯合許多弱國抵抗一個強國,以防止強國的兼併。連橫的目的在於侍奉一個強國以為靠山從而進攻另外一些弱國,以達到兼併和擴充套件土地的目的。當時的最著名的縱橫家除了蘇秦、張儀之外,還有公孫衍。
最初,合縱與連橫變化無常。公孫衍、張儀、蘇秦等人遊說於各個國家,合縱既可以對齊,又可以對秦;連橫既可以聯秦,也可以聯齊,這就是所謂“朝秦暮楚”。
後來,因為秦國的勢力不斷強大起來,成為東方六國的共同威脅,於是合縱成為六國合力抵抗強秦,連橫則是六國分別與秦國聯盟,以求苟安。秦國的連橫活動,目的是破壞六國間的合縱,以便孤立各國,各個擊破。
回顧一下歷史,就知道,當時群雄紛爭,混戰不休,在多方聯合意圖攻擊另一方的時候都會面臨這個所謂的“拜占庭將軍問題”——既要聯合作戰,又要防範自己被滅。
在解決多方共識這一問題上,“拜占庭將軍問題”所描述的場景是複雜的,因為它假設了每個節點間彼此的不信任,它們需要反覆進行訊息的傳遞,所以達成一致的效率是非常低的,但這也是最好的一種案例。
在實際戰國的歷史事件中,往往透過人質或聯姻等手段進行信任的建立,而所面臨的的“拜占庭將軍問題”依然存在。
3、拿什麼拯救這個破碎的世界
隨著移動網際網路的發展,訊息呈爆炸式發展,訊息的傳遞雖然變得越來越快了,但同時也越來越快地消失在資訊的浩瀚宇宙裡,因此,大家會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寫的微博沒人看了,精心寫的公眾號文章完全沒人閱讀了,發的朋友圈點選的人越來越少了。
而這,正是羅胖在2016跨年演講中提到的“移動網際網路不是讓世界變平了,而是變得更破碎了”,每個人都形成一個圈子聚在一起,每個人對不感興趣的內容完全不去關心了,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在這種情形下,“郭德綱VS曹雲金”,有的人說“郭德綱不能以大欺小”,有的人說“曹雲金不能忘恩負義”;“馮小剛VS王思聰”,有的人支援“王思聰不能店大欺客”,有的人支援“明星不能碰瓷”;有的人擅長於翻舊賬,有的人會理性地說事實;別人問怎麼看待“動物園老虎傷人事件”,有的人說生命為大,有的人說不遵守規則活該。
總之,現代社會,共識的建立越來越難,每個人就如同無數個的“拜占庭將軍問題”一樣,讓這紛繁複雜世界變得更加支離破碎。
如何拯救這個破碎的世界,讓我們彼此達成共識呢?
在2016年跨年演講中,羅胖提到過五隻黑天鵝,其中第五隻就是所謂的“共同體危機”:
文明的程序不只是財富的膨脹和個人的自由,其實還有一根堅定而強韌的線索,就是建立共同體,換句話說,就是怎樣定義“我們”。知道我們是誰,協作才能展開,財富才能積累,安全才能獲得,尊嚴才能建構。
後真相時代正在不斷地削弱我們的共同體意識,而這正是我們的文明之錨。
過去,建立共同體或者定義我們的方式有很多種;但是除了國家這個共同體之外,血緣、地域、階層、單位……這些共同體構建依據都在發生不同程度的弱化。
那麼認知會成為構建共同體的依據嗎?不會,因為它太脆弱,因為每個人的認知成長都不同步。